文◎李彥謀

就職總統後,蔡英文再就任「當然黨主席」,同時宣布新任黨務主管,由她口中「組織能力、地方經驗、選舉經驗,絕對是同一世代裡面佼佼者」的洪耀福擔任秘書長,距離上一任由專職黨工出身的秘書長邱義仁,已有21年之久。

蔡英文雖然完成「黨政合一」,實際上執行的是「黨政分離」的政策,由黨來扮演選舉機器的角色,如果搭配前一周的各縣市黨部主委選舉,民進黨從中央到地方都是一個全新的局面,在蔡英文第一個四年任期,黨與政的步伐同步邁開,這是有利於她做好各種內外因應的條件。

蔡馬對黨務系統認知不同

其實,蔡英文第一次接掌民進黨主席沒多久,政界就稱她是非典型政治人物,但是也有一股聲音在流傳,就是「蔡英文是第二個馬英九」。自此以後到兩次總統大選,蔡英文似乎頗受其害;只不過馬政府施政的全面潰敗,讓即使半信半疑「蔡英文是第二個馬英九」的選民,還是鼓起勇氣把票投給蔡英文。但是,就事論事,「蔡英文真的會是第二個馬英九嗎?」

首先,從黨內權力基礎來解構,就很容易區別蔡、馬二人的差異。蔡英文這次很果決地接下黨主席的職務,相對於馬英九當初採取「黨政分離」就有很大的不同。他是直到上任總統一年多之後,面臨八八風災的政治危機,行政院長劉兆玄下台後,才願意接任黨主席。

雖然馬英九曾經在2005年就擔任黨主席,但是在連戰還不太情願交棒的情況下,以帶有「世代交替」意味的另類逼宮,擊退非馬派與本土派力挺的王金平,只是任期僅有一年半,就因遭遇到「市長特別費」官司起訴而請辭,換言之,他在黨內的地位尚未穩固之際就被迫交出黨權,等到了解重掌黨機器的重要性之後再回鍋,情況也並非如他想像的那麼容易。

蔡英文率領黨機器南征北討

第二,蔡英文在此之前,則是已經有6年黨主席的經驗,在一片斷垣殘壁的灰燼上重建民進黨,包括黨的財務、組織、智庫,到地方與中央民代的選舉操盤、輔選等,每役必與,逐漸建立起小英人馬與支持者。這其中,蘇謝游呂四大天王等團隊成員也曾為她所用,加上一些扁朝卸任政務官被攏絡到智庫,持續在總統及縣市長選戰擘劃政策。

反觀馬英九的黨政一元化,卻是在火線交錯下的倉促做為,因此他入主黨中央,就受到所謂「權謀」的質疑,更甚者是被批評為要藉著利用黨權一言堂,加以鞏固飽受抨擊的政權。

問題是,從行政系統到擔任台北市長,馬英九與黨務的連結度不深,他沒有長時間經營黨的組織,特別是如深秋大院的國民黨,自人事到財務、特種黨部到各地方黨部的複雜度,連民進黨都難以比擬,馬也未真正率軍打過一次正規戰,當黨中央變成他尋求溫暖的保護傘時,所受到的反彈與制肘就不可避免了。

蔡拔擢黨工位居要津意義不凡

第三,蔡英文任命洪耀福為秘書長,並提拔多位資深黨工擔任要職,不僅具激勵作用,更有確立黨的功能作用。馬英九2009年黨政合一時的秘書長,也是黨工出身的詹春柏,但是為了應付該年底的縣市長選舉,不到四個月就換上正反評價兩極的「大內高手」金溥聰,造成「黨機器淪為御用工具」令黨內有諸多怨言。即使當時國民黨擁有絕大多數執政縣市,因地方權力受到限縮、打壓,對馬的權威也就不再如此擁護。

國民黨這個組織,一向講究人際關係,馬英九雖然以旋風之姿的超高人氣成為吸票機,但是在選舉激情過後的沉澱時,就回歸到現實面的黨務運作。光是這一點,蔡英文6年黨主席任內,歷經5次大選,外加數十次的補選,已經與基層組織建立一套運作模式,因此她續任黨主席顯得輕鬆自然,而且蔡英文不是把黨視為救生圈,使得她踏出第一步,就決定她與馬英九的執政,將是兩種不同的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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