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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◎李彥謀

2004年陳水扁連任總統成功,選後的「論功行賞」卻未禮遇新潮流,當時扁認為新系輔選得非常差,若不是「兩顆子彈」,鐵定被國民黨兜著走。

新潮流不是省油的燈,「老大不給、他也不吵」,扁要結合游、謝迫使新系繳械,但是新系還沒陣亡,扁就遇到連串弊案,不得已再回頭擁抱新系。民進黨成立後從未熄燈的新潮流,「沒有三兩三,不會上梁山」。

新系搶進國營事業擴大實力

蔡英文當選總統,新潮流有計畫的要擴大派系勢力,目標瞄準國營事業,目前戰果頗豐,包括台水董事長郭俊銘、台鹽董事長陳啟昱、台苯董事長吳怡青(大老吳乃仁之女)、中油董事長陳金德等,影響力最大的中鋼,新系勢在必得,不料蔡英文沒那麼容易妥協。

蔡英文是不是新系拱出來的?段宜康在2008年總統敗選遊說小英接掌黨魁,只是愈來愈多跡象顯示,這只是臨門一腳,或者是新系再次「割稻尾」的經典之作,真正力挺小英的推手們沒有浮上檯面。面對戰鬥力十足、投機性格也不弱的新潮流,蔡英文與新系何時要決戰?

此波蔡政府人事,新潮流並未在重要部會攻城掠地,而是轉向爭取國營事業,據指出,新潮流經營派系是拉大時間縱深,每一個步伐都踩穩了之後,再向前邁出下一步,特別是歷經扁政府,以及取得縣市執政權後更有心得。

失去高雄拿到中鋼也沒有意義

民進黨目前擁有13個縣市首長,新系占6席,但是宜蘭、台南、高雄都面臨拱手讓人的情況。之前高雄市長陳菊將在任期過半後,北上組閣的傳言沸沸揚揚,但有消息指出,府院方面屬意由立委陳其邁代理市長,卻與新系布局不吻合,倘若代理人甚至2018的參選人不是新系人馬,陳菊寧可放棄組閣。

事實上,新系目前以陳菊的「高雄市長」洞見觀瞻,如果無法續保執政權,即使已掌握中油等以高雄為重鎮的國營事業,之後都會被非新系的市長連根拔起,中鋼情況也是雷同,所以中鋼董座人選未定,是新系與小英的僵持,衡量利弊,新系寧可放棄中鋼,也不願失去高雄。

換句話說,即使新系爭取到部分國營事業董座,不表示小英已經讓步,關鍵還是2018縣市長選舉。新潮流希望利用民進黨執政的優勢,再擴張地方首長的政治版圖,但是黨內游系、英系也認知到縣市長的重要性,對新系並不有利。

小英讓新系分解為老少派

過去新系仰賴嚴密組織與紀律,逐一打敗美麗島系、正義連線、福利國、主流聯盟,然而新系的經營模式也被其他派系所複製,而且這麼有威脅性的派系,任誰擔任總統都會覺得芒刺在背。

今年3月,新系開除洪奇昌這位支持九二共識的大老,想要洗滌外界對新系腳踏兩岸的印象,也是向蔡英文效忠的表態,但整個情況的發展並沒有想像中順利。表面上看來新系所向披靡,段宜康仍「不滿足」的偶而在臉書批評新政府人事,讓人感到新系得寸進尺,然而實情恐與外界認知有所差距。

最讓新系感到害怕的,是小英用人與治理民進黨「超脫派系」。因為小英崛起,新系「分裂」為北流與南流,以及老流與少流,不論新系的分裂是基於投資還是投機,都像是走鋼索般,稍有不慎也有裂解的可能。小英雖然沒有與謝、游等派系結盟的意圖,但她柔性的維持黨內平衡,新系就難以獨大。

小英任內繼續信奉老二哲學

比民進黨創黨30年還要老的新潮流,在2008年總統黨內初選,狠狠地遭到謝長廷修理,「11寇」的重傷已經逐漸復原;現在的蔡英文也不是乖乖女、有求必應,小英不會與派系正面衝突,包括新潮流,但比起扁、謝,恐怕更不好應付。

信奉「老二哲學」,下一個30年,新潮流還要遵循這個原則嗎?看來情況是如此了。蔡英文最多是8年任期;但是新潮流要的是永續經營,如果不能在小英任內爭到更多籌碼與有利位置,未來的挑戰就更難以預測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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